還記得上一次,講到憲法人權,四大權講到了受益權,其實,我很想跟大家分享為愛朗讀的內容,但是課程還沒到一個段落,於是我說,要講的故事先賣個關子,沒想到,這次上課,卻有同學無法聽到這個故事了。

今天早上的時候,一到學校,就聽說早上有救護車來,一位同學在還沒到教室的走廊上倒了下去,這些事情是慢慢拼湊起來的,家長才送到校門口,他走上了三樓,有點搖晃,接著往前趴倒,家長接到電話的時候,甚至都還沒回到家,馬上就又往學校跑,救護車在學校已經有急救,救護車上也有電擊,送到醫院的時候,已經沒有生命跡象。

那一堂課,我不知道是怎麼上過去的,簡單的詢問早上的狀況,看著幾個孩子眼睛都還是紅的,上一節課警察才來,還在等待情況,有遲疑幾秒我應該要繼續上課,還是作一些處理,但是第一個是情況未明,第二個是我怕我自己也沒有辦法處理,於是認真上課,把,上禮拜說要講的故事講完,今天晚上回到家想了很久,我是不是有更好的教材、事例、專業與處理,如果當下我停止課程,作些甚麼,是不是,會更好?

下了課我找了幾個學生了解狀況,有一位一直處於驚嚇的狀態,她講不出來話,只說..."老師,我還有幫他CPR"....我能想像,一個你曾救助過的人,後來還是離開了,那會有多難熬過。

因為在我要去上課的前幾分鐘,有老師說有救回來,但是那只是一個傳言,尚未經過證實,所以我是樂觀的,所以我想還是不要影響大家情緒,後來知道了結果,這節課沒作些甚麼,下節課呢?我可以作些甚麼?

其實每一個學生的臉我幾乎都記得,無論是突然轉學了,或者是離開了,其實我心裡都會存放一陣子,有的時候,在深夜的時候,會想起他們的臉,我不是誰,不能要他們為我停留,有的時候,只是有的時候,在沈靜的時候,心裡會抽痛一下。

今天跟輔導室認輔了兩個學生,我當下沒有聯想到因為今天事件才影響我作這個決定,週日在水準書局把"我是被老師教壞的:我最感謝的一所學校"這本書,老實說我一點感覺也沒有,對於現在這麼這麼多的諷刺教育書籍、言論,我已經痲痹了,為何大家總是看到一個極端的角落,於是認為所有教育都是這樣?"我是被老師教壞的:我最感謝的一所學校"這一句話本身就有矛盾,他遇到那樣的老師"逼"他變壞了,我替他感到難過,但是真的是老師逼的嗎??如果遇到我,我能改變些甚麼?

只是,教育變的速度已經太快,身在私立學校的我也搞不清甚麼叫做正確了,不知道大家每天看到國中生燙個爆炸頭,染髮,整天像出來混的,那些自以為是的樣子,老實說我看了就討厭,但是我討厭的機會並不多,因為我所在的學校會規勸頭髮,管的還很多,朋友跟我形容台灣在向下沈淪,我也有這樣深刻的感覺,不僅氣質沒了,單純的感覺也沒了。

今天又看到新聞"小四考「映襯、遞進複句」 李家同批",我曾在節目中看到李家同投注精神心力的博幼基金會,我贊成、敬佩他這樣付出,可是,多元的師資,後現代的教育哲學,不就是去同求異?我為甚麼要認輔學生?不就是多找幾個空堂和午休,讓他們過來聊聊,解決課業問題、關心生活狀態。

考試成績不及格的孩子,我也是一個一個帶到辦公桌旁,一題一題分析學習哪裡出了問題,有時候我反而提醒自己也許是過度關心那些弱勢的孩子,95%的資源都投注在那5%需要強烈關注的孩子,反而使真正需要發展的大部份孩子受到忽視與剝奪,如果以現代的多元師資和教育政策,課程是死的,教學是活的,我不相信當學生的程度都不到那裡的時候,老師會不顧學生感受的硬教"映襯、遞進複句"。

當學生連國家有哪些法都還搞不清楚,我會去教罪行法定原則嗎?教育有一個很大的特徵就是人人都經歷許久,人人都看得懂,認為可以干涉,但是教師的專業在哪裡?學校組織的不同在哪裡?

今天想的比較多一些,關於生命,關於教育,關於每一張我記得的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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